第44章 二更_夫君他不可能是黑莲花(重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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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 二更

  完全没有给船上两人反应的机会,岸上两人便一前一后登上了船。

  温雪杳的心坠了坠。她出发前都说不要他来了,可他还是不顾她的阻拦跟过来了。

  是为了要见如乐公主么

  船内极为宽敞,可温雪杳就是觉得那人的身影一出现,周围空间就变得逼仄起来,她甚至有些穿不过气,连呼吸都快了几分。

  宁珩同季婉婉见过礼,顺势在温雪杳身旁坐下。

  他淡声解释道:本是想在外等内子的,却未曾想碰到姜太子,便一同来此了。温雪杳垂眸没说话。

  姜璟登船后便在不动声色打量面前几人。

  后来他们又说了什么,温雪杳就没心思再去分辨了,只隐约几次听宁珩口中提到如乐公主的名讳,似乎还有八王爷。

  不知过了多久,温雪杳的小臂被人碰了下,她才恍然抬头。

  却见对面三人面色都不是太好,其中宁珩在看向她时的表情已经算是收敛许多,而季婉婉于姜璟脸上的郁色可以说是毫不掩饰的。

  温雪杳心里一沉,便听身边人缓缓道了句“走罢”。走?宁珩是要她走去哪

  温雪杳一时没动,身旁人无奈道:“我见你从方才开始便一直脸色不好,便同姜太子与季小郡主说了先送你回去。

  送她回去....”那你呢

  说话间,宁珩已经扶着温雪杳下了船。宁珩眸子微闪,阿杳,我还有些事需要去处理。

  温雪杳忽地停住脚步,犹豫半晌,她缓缓仰头道:“阿珩哥哥,你要去处理的事,是不是与如乐公主有关。”

  宁珩先是一怔,继而哑然失笑。

  温雪杳一脸莫名,她方才说的话就那般可笑么?她的忍耐已经接近极限,正在这时,宁珩忽然用手捧住她的下颌,将她的脸托起来。

  两人目光相对,宁珩终是长长叹出一口气,本想晚些再告诉你的,但是我实在不愿意再看你这般胡思乱想下去。

  “阿杳,我知道你近来都在想些什么。宁珩温声道:“你不是好奇那日在书房竹篓中见到的画么,如你所想,那幅画的确是两年多前我在如乐公主的寿宴上所作。

  你既然好奇,不若待会儿回府自己去一看究竟,待你看了,你便会明白我想同你说什么了。

  温雪杳的心猛地提起来,所以,他还是决定要与她摊牌了么?她压下心中的苦涩,勉强保持从容的点了点头。

  今日来之前,宁珩本来是有所犹豫的,他还不确定此时温雪杳对他的心意,但是今日上船后,他忽地就想通了。

  不过更多的应当是温雪杏的反应给了他确切的答案。温雪杳临上车前,才小声回:“我知道了。”她会看的。一路浑浑噩噩、失魂落魄,连她自己不清楚是如何走到了书房。

  她看着眼前的书案,不禁回想起那日就摆放在上面,画着她与白梅的那幅画。她还以为,他也像自己一样,有了几分心动。

  没错,此时的温雪杳终于明白过来自己连日以来的古怪是因何而起,原来是她不知不觉竟然对宁珩心动了。

  也是,那样温柔的人,待她处处妥帖,换做旁人也很难不为这样如玉的君子心动吧?此时再看周遭熟悉的一切,温雪杳只觉得眼眶突然一热,便有泪珠爬上眼眶。她紧抿着唇,不愿意让泪落下来。

  她知晓此事怨不得旁人,宁珩最初便与她约好了,只相敬如宾的过日子,是她没有管住自己的心,又如何怪得了旁人

  她定定站了良久,直到僵直的双腿都有些发酸,才垂眸看向摆在桌案旁的竹篓。

  总要面对的。这样想着,温雪杏便俯身从竹篓里准确无误的抽出一个卷轴。

  太好分辨了,那么多画轴,只有这一幅的画纸颜色不一样,用的是澄心堂纸。画卷外还仔细缠了一圈细细的红色绢带,足可见它的与众不同。

  想必宁珩待此画中人也是如此的珍而重之吧。

  温雪杳颤抖着手,拉着那条绢带的一端,轻轻一扯。

  白皙的手推着画卷在面前缓缓展开,画上的少女梳着流仙髻,藕粉色的发带蜿蜒垂落在肩头。十四五岁的模样,琉璃似的眸子分外明亮,一手捧着小脸支在桌上,另一手指尖捏着一块被咬掉一角的桂花酥,眉眼专注不知在看什么。

  温雪杏手一抖,手中画卷掉落在身前的桌案上。那画中人,分明是她幼时的模样

  画中的少女娇俏展露笑颜,像照镜子般,灵动

  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的眸子正正与她对上。温雪杳视线

  定住,再看不到周遭其他纷杂的光景。良久,她站在书房外的廊下。

  她想走回院子好好想想,可双脚发软根本不听使唤,才迈过书房外的门槛,便觉浑身力气都用在了方才,

  她的双腿打着晃,扶着漆红的柱子坐在廊下。

  小暑见她面色不对,赶忙走上前,连叫了几声,温雪杳才给出反应,“无妨,我就是脚有些使不上力气,暂且在这里休息休息。

  小暑面上依旧担忧。

  夫人方才究竟在书房里看到了什么,才一副丢了魂的模样?温雪杏顾不得同小暑解释。

  因为就连她自己,此刻脑中都乱得很。那画中女子,怎么会是她

  分明是两年前的画,彼时宁珩还未与她有婚约。又怎么会画她呢

  温雪杏原本想过,会不会是宁珩故意画了一副画骗她。

  且不说那画纸与墨迹一看就不是近日所作,更关键的是,那身衣裳与画中人的打扮,的的确确就是两年前的她。

  旁人或许会不记得,可那是她及笄后第一次参加公主的寿宴,她又如何会不记得自己那日的衣着打扮

  就算是宁珩后来补作,那也得记住她当日的模样啊。

  思及此,就算再难以置信,她也信了宁珩先前在如乐公主寿宴上所画的人不是如乐公主,而是她了。

  他也太大胆了,大庭广众之下。连温雪杏自己都不曾察觉,嘴角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偷偷上翘。

  可她还是没有想明白,自己怎么就在那日入了他的画。

  她当然不会认为自己是美若天仙才入了他的眼,那是她才十五岁,模样还未完全长开,就算是放到如今,她也不是令人一见就能倾心的美艳模样。

  而在公主生辰宴之前,她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何时见过宁珩,她们二人以前并不相识,就算是宴会当日也是连只字片语都未曾说过。

  忽地,温雪杳突然想到什么。

  那日在书房,宁珩似乎的确看着那副旧画同她说过一句——“画的故人,不过她应当不记得了。

  难不成,她们以前是见过的

  温雪杏的脸一烫,若是如此,那的确是她忘了...一时间,她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宁珩了。

  *★

  宁珩回府后第一时间便赶去书房,他在里间没看到人,竹篓里的画也妥帖放着,让人看不出是否有动过的痕迹。

  他的心紧了紧,便动身往小院走。待行至院门前,果然在屋门口看到了温雪杏的贴身丫环小暑。

  这一刻,他的心猛地狂跳起来。人还在。

  屋内,温雪杳坐在窗下的软塌上。

  她听到动静,透过窗上照进来的剪影看到来人。

  十几步远的距离,今日仿佛格外漫长。

  她定定注视着那道修长的身影一步步走近,直到门帘一动,昨日刚由厚重门帘换成的珠帘噼里啪啦一响。

  她的目光陡然一抬,与掀帘而入的人遥遥相望。

  青年的额头似有薄汗,微涨的唇隐约泄出几声细微的喘。

  “阿杳?”温雪杳从青年的声线中难得听出一丝慌乱,如此,她哪还有半分不确定。

  安静的屋内,她听见自己轻轻嗯了声。

  宁珩一眨不眨的盯着她,像是怕错过她面上一丝一毫的表情,”我方才去书房寻你,没瞧见你。

  温雪杳听出他话中的试探,“我方从那里回来。”

  宁珩不知该如何同她印证自己心头的想法,半晌,沉默之后他沉声开口,同时张开双臂,“阿杳,过来。

  温雪杳垂着眸,从榻上下地,跟拉上鞋,慢慢走过去。

  将她拥入怀的臂膀有轻微的颤抖,她压着唇角,慢慢扬起脖颈看他,“阿珩哥哥,你怎么不说话

  宁珩同样也在低着头看她,他心中不确定,她现在的反应,究竟是看了那幅画,还是没有?正当他犹豫该如何开口之际,就听怀里的少女俏生生问:“你是不是害羞啦?”

  因为让我瞧见了那幅画。

  原来那次宴会上,你画的是我呀。“可是,为什么会是我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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